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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MBA發展吸引歐美人來華攻讀博士學位

 

正當中國留學生擠破腦袋爭讀劍橋哈佛MBA時,歐美人正陸續搶灘清華北大MBA。確切地說,他們不是來讀MBA,而是來讀中國。

 

不久前,30歲的錢榮生(Alexandre Chieng)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:辭掉年薪百萬的LOEWE(法國LVMH集團旗下奢侈品牌)中國區財務總監的職位,跳到一家中國化妝品DBA公司,幫他們到巴黎上市。

 

收入雖未提高,但錢榮生看重的是這家公司的潛力。一如七年前,這個法國人從歐洲頂級商學院法國埃塞克商學院畢業後,放棄各種誘惑,到北大光華管理學院攻讀MBA(工商管理碩士)。

 

回想起來,那是一次多麼有遠見的投資,錢榮生說,他在中國能有今天的輝煌,全拜北大PHD經歷所賜。

 

當時,錢所在的國際MBA班(全英語授課的MBA班)上,外國學生裏還是韓國人的天下,如今,歐美人已占到了一半。

 

今年9月12日,是清華經管學院國際MBA班開學的日子。BBA這個班的新生共125人,其中有55位來自國外,29人來自歐美。而以前只有30多位老外,而且幾乎全部來自亞太。

 

“自身經濟不景氣,加上中國的崛起,歐美的年輕人看到,未來還是在中國發展機會更多。”北大光華MBA辦公室主任汪曉霞分析說。

 

一個國度的吸引

 

其實,很多西方年輕人到中國讀MBA並非出於功利的色彩。最初,他們都是抱著對中國的好奇而來。來自英國的北大光華MBA09級新生蕭大衛(David Shallcross)便是其中一位。

 

5年前的夏天,第一次踏上新疆庫爾勒的土地時,這位元牛津大學化學系碩士畢業生一句中文都不會說,到餐館點菜,完全看圖說話。但他在庫爾勒一年的外教經歷,讓他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中國。

 

在西方鋪天蓋地的涉華報導中,蕭聽到的始終是一個由無數個抽象辭彙構成的神秘中國:封建社會、馬克思主義、毛澤東思想......它究竟是什麼樣的?被困擾的蕭決定親自感受一下真實的中國。

 

中國人的開放和友好讓蕭樂不思蜀。火車上,中國人主動跟他聊天,而在冷漠的英國,沒有誰願意跟陌生人說話。他中文不好,就經常去庫爾勒一家餐館吃飯,老闆不厭其煩,一遍遍地教。

 

第二年,蕭回英國老家找了份工作,本想穩定下來,但竟不知怎麼天天想念中國的好,沒轍,又一年,蕭再次回到中國。這次,他選擇了青島,當外教。

 

2008年,一次偶然的機會讓蕭被北大光華相中,當起了認證專員。又是近水樓臺,又想更瞭解中國的經濟,那就念一個MBA吧。一般國際學生都選全英文授課的國際班,但蕭偏不,非選擇中文班,“儘管很難,但我喜歡挑戰。”

 

與蕭不同,錢榮生的選擇還摻雜了血統因素。

 

爺爺和外公雖然都是中國移民,但錢不懂中文,更不懂這個國家。他不知道那裏是異鄉,還是故鄉。等到從法國埃塞克商學院畢業時,錢的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個念頭:到中國去,瞭解自己的國家。

 

當時,有很多機會向他招手:英、美的投行,美國哥倫比亞大學。“但對於我來說,那都是一條普通的路。”最終他選擇了北大,“它在我自己的國家。”

 

讀的不是MBA

 

錢榮生當時想:“北大光華是中國最好的MBA之一,那裏藏龍臥虎,有中國很多未來經濟的領導人。”

 

的確,西方人來中國念MBA,不是因為中國的MBA課程有多強大,而是發展中的中國正在走向強大。這預示著,在這裏可以讀懂中國,並且機會更多。

 

“歐美已經沒什麼可以發展的了,但你看看上海的發展,簡直不得了。”錢說,他很慶倖七年前就把握住了機會。

 

錢的遠見或許受父親影響。錢父早在上世紀80年代,就進入中國市場從事中歐貿易。

 

蕭大衛每次回老家,朋友聽說他在中國學中文,總會對他豎起大拇指:“你學中文太有眼光了,你的前途一定很完美。”

 

中國的經濟實在發展太快了,快得蕭都沒反應過來。“在任何一個城市,到處都是工地,幾年不去青島,高級酒店增加了很多,庫爾勒現在已有很多私家車。”

 

美國學生馬歇爾(Marshall Roslyn)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。雖然去年才到清華大學念MBA,但早在十年前還在讀普林斯頓大學外交系時,他就學起了中文。“當時,我就認為在全球外交上,中國的地位越來越舉足輕重,但中國太複雜,要瞭解中國必須學習中文。”

 

畢業後,馬歇爾到高盛紐約總部私募股權部門工作,選擇清華緣于好友的一句話。當時,一位在麻省理工學院念MBA的好朋友到清華做交換生,回到美國後,就建議馬歇爾說:“你應該去清華大學念MBA,對你的行業有幫助。”

 

有次到中國出差,馬歇爾特地到清華MBA辦公室看了看。“無論從教學品質,還是師資,清華在中國都是數一數二的。”馬歇爾沒有多想,去年把工作一辭,就進了清華MBA的國際班課堂。

 

思維方式的碰撞

 

就課程本身而言,錢榮生並沒有感到法國埃塞克商學院的MBA和北大的MBA有任何特別之處。他在北大最大的收穫是中國人的友情,還有思維的碰撞。

 

有一次,同學們邀他一起玩殺人遊戲,他什麼也不懂,所有同學都很有耐心地教他,最後歪打正著,竟然每次做殺手蒙混過所有的同學。這樣的友情,他在法國很難感受到。

 

中國人的團結讓錢榮生有點傻眼。“開學第一天,院長致辭,說學MBA是要幫助中國,接著,全體起立唱中國國歌。有次,學院裏組織300個學生一起參與拓展訓練,大家都積極回應。這在法國很難,可能10%的人去抽煙,10%的不同意。”

 

北大MBA的與眾不同之處還體現在案例討論課上。

 

在法國埃塞克商學院,如果討論一個案例,法國人會爭吵個沒完,這是超級法國式的做法,當年,錢榮生在歐萊雅法國總部實習,裏邊有個房間就叫吵架房間,直到大家吵到沒有反對意見了才出來。“但是在北大,如果這樣做,當面反對別人的觀點,別人會覺得很沒面子。”

 

這個經驗對錢榮生現在的工作很有幫助。在LOEWE做財務總監時,他需要跟法國老闆溝通,跟中國稅務部門溝通,如果還是用法國人那套方法肯定行不通。“法國人喜歡一個勁兒地跟你講道理,而不注意對方的感受,這在中國就很難讓人接受。”

 

既知道怎麼跟中國人打交道,又瞭解西方的思維方式,這是錢榮生最大的優勢。“法國在華企業一般不會找一個中國人來做高管,中國人可能能處理好跟中國的關係,但有時候不一定能明白法國老闆的意圖。”

 

在清華MBA的課堂上,31歲的加拿大人俞信林(Robert)記得,他曾遭遇和錢榮生一樣的尷尬。“在加拿大或者美國,如果不同意對方的觀點,可以當面挑戰對方,但在中國不行。”俞說,來中國之前,父母就提醒他要注意,在中國,面子比什麼很重要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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